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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人间
芳华苑
中秋前,突然想起芳华苑来,记起中秋和朋友们提着灯笼从铺得很好的石板路走过天桥,一路走一路说笑,在路边绿色的射灯下伸着舌头轮流扮鬼脸,心里有些怀念。中秋那天收到朋友的信,问我还记不记得灯笼和云腿月饼,她说她把灯笼收了好几年,念着信,禁不住笑意升起来。
朋友说当日伙伴们聚少离多,剩得可以不时用E唠叨的也只有她和我了。回信的时候,我写着写着,觉得芳华苑真是个很好的名字。那附近住过的公寓好几处,唯独这一处记得很清晰。徘徊在方圆几里的那些年,生活也曾经似乎有了些规矩,当日的挚爱亲朋都聚在周围,象一个可以依附的社区。
离开了,方知道,可聚的亦可散,如每逢周末世界之窗的烟火,刹那芳华一般。
心绪纷乱的那一段,头顶生出三,两根白发,加国的发型师问我忧虑什么,我告诉她那是一种宗教仪式。她很惊讶地问我,中国也有宗教吗?我说有啊,爱情从来不都是一种宗教吗?青丝三千,肯为你白过三,两支,从此便可心安,静看岁月两岸,朝花不可夕拾,恩断意绝。
这两天,看李敖全家照片,看到王小屯,心生多少感慨,当年被年长她三十年的李敖惊为天人的十九岁台大女生的王小屯,如今颇有和岁月只争朝夕的气势,与李敖有了如结发夫妻景象。“不看你的眼,不看你的眉,看了心里都是你,忘了我是谁”说的莫非是夫妻到最后握着你的手就象左手握右手的感觉吗?那个曾有着令李敖着迷的美腿小屯,二十年芳华都洗给了谁?